云岫kumo

【双黑】最高指令01

Mafia最高优先级任务：

全力配合武装侦探社与异能特务科行动，找到中岛敦，抢夺“书”，复活太宰治。

 

然后？

当然是先揍他一拳解气了。——来自Mafia现任首领，中原中也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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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if线，首领宰跳楼后，中原中也继任/

太中/带新双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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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废的街道，一辆黑色的机车在夜幕下穿梭。

驾驶着机车的年轻男人神色惊慌，没有头盔的保护，风迎面扑来，将他的五官吹到变形。额角的血迹沿着颧骨滴下，比起额头的伤口，大腿上的伤口才更触目惊心。右腿上被打了两发子弹，血正不断地往外冒着，随着车轮的滚动洒了一路。

男人没有理会身上的伤口，他盯着前方，一边用余光扫向后视镜。镜面中映出身后城市的影子，一幢幢高楼如伸长了双手的怪物，缠绕着他，要将他拖向更黑暗的地方。

“会死的，会死的！我会死的……”男人神神叨叨地说着，转动手柄，将机车的速度提到最高。车轮滚着地面，机车内部机械因为急速运转发出尖锐的声响，刺着人的耳膜。

在机车再度行驶过一个转角后，男人跳下车。他粗暴地将机车扔到一旁，扒开堆放在墙角成山的纸箱。露出被掩藏起来的下水管井盖。

男人撬开井盖爬下去，下水管道流动着这个城市聚集起来的污水、垃、以及无数胡乱逃窜的老鼠。腐烂的气息充斥着每一个角落，男人毫不在意周围的环境，粗暴地从衬衫上扯下一块布扎住了腿上的伤口，他继续往前走去。沿着河流的方向一路朝前走着，很快就找到了一扇小小的铁门。男人摸索着进了屋，没走几步，泡面的劣质香味混着腐烂的水果味道一起飘过来，令人几欲作呕。

屋内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只有角落里一台老式的台机还在工作。泡面就放在电脑面前。

男人切了一声，从衣服的口袋中拿出了手机，用手机屏幕的微光在桌上翻找着，将一些零碎的现金以及证件塞进口袋里，又将其他几分证件扔到隔壁的三张床铺上，不耐烦地说，“没时间了，赶紧起来，Mafia已经发现我们了，想活命就赶紧走！”

他们窃取了Mafia的机密——那是连Mafia的最高干部都不曾阅览全貌的资料。为此黑蜥蜴已经追着他们好几天了。

必须逃出去，逃离横滨，只有这样，他跟同伴才有可能逃脱Mafia的魔抓，活下去。如果继续躲在横滨，哪怕是躲进再深的地下，Mafia都能把他们挖出来。

没有人回应男人的话，房间内安静地出奇，不算大的房间里仿佛就只剩他一个人一样。偶尔有一些摩擦声响起，男人只当是他的同伴开始起床了，并没有在意。

他拼命地往身上的口袋里塞生活的必需品，一些小巧而贵重的东西。他从书桌最底层的木板下摸出了一个用胶带纸封在上面的钥匙，转身去打开摆放在房间另一侧的保险柜。

这是他们招来的祸端，也是日后飞黄腾达的证物。

打开层层设防的保险箱，男人从里面的掏出一个小木盒。

“只要将它卖给欧洲的那些情报贩子——”看着手中的木盒，男人一直紧绷的脸上有了一丝松懈。但他马上又紧绷起来。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只有带着这份情报逃出去，他们才算是真真的安全！

要逃出去，男人心中从始至终都只有这个念头。

然而，命运就像是开玩笑一般，当男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箱的时候，木箱内却是空无一物。

这个变故太过重大，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将整个木盒翻过来看。反复在保险柜中摸索着，在确定本该放在木盒之中的U盘真的不见之后，气得摔了木盒。

“别睡了，东西呢？”男人冲回卧室，一把掀起一旁床铺上的被子，破骂道，“不是说了那东西要看好吗！要是东西没了我们拿什么去——”

在被子之下暴露的大片血迹打断了男子的话——鲜血，尚未看透的鲜血，就这么充斥在男人面前。

男人立刻去看另外两个床铺，剩下的另外两个床铺上很干净——不如说是太干净了。

被发现了？不，不可能的，这么隐蔽的下水道，Mafia怎么可能追查地到。男人用手机慌乱的照着四周，但是手机屏幕照亮的地方有限，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就看不见了。他明明进屋的时候还有听到其他人的声响，是他听错了吗？一个人都没有吗？

“还没反应过来吗？”随着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房间的灯亮起来。

男人这时才发现这个房间内早已经被人埋伏，同伴们都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其中一个胸口中了枪，倒在地上，瞪着眼睛，神情扭曲，明显是断了气。在他们的身后，Mafia的黑蜥蜴们正举着枪，面无表情地指着那些人的脑袋。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的，正是本该装在木盒之中的U盘。

“看来，这既是你们所持有的最后一份‘复印件’了。”老人将U盘放入自己的口袋，站起身，整理了下刚刚因为起身而显得略有歪斜的领口。动作悠闲地仿佛只是一个准备出门参加宴会的人。

然而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男人眼中都是一种折磨。男人深知面前老者的厉害。虽然面前的老者看着年过半百，但是他有着远比普通人更可怕的精力与专注力。

背叛Mafia的人，都会遭到Mafia的疯狂报复，而最先向他们伸出复仇爪牙的，就是这位老人所带领的部队，黑蜥蜴。

他们会剪除所有对Mafia的潜在威胁，截杀任何背叛Mafia的人。

“广津柳浪……”男人颤抖地念出面前之人的名字，恐惧压倒了他，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目光也呆滞下去，“怎么可能，你们怎么找的这里？”

“早在两年前，横滨的地下路线就被太宰首领彻底掌握，只是觉得在这种地方除了老鼠之流就不会待，就没有公布。”

“在你盗取Mafia机密文件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广津柳浪说得不重，听在男人耳中却是像雷鸣轰响，他竟一时间忘记该如何呼吸，只是一头扎进了名为恐惧的情感之中。

他往后退了一步，呆滞了一会儿，随后突然膝盖着地，朝着广津柳浪爬过来，他激动地抓住广津柳浪的裤脚，央求道，“我跟你坦白，别杀我，求你了，别杀我。”

广津柳浪饶有兴趣地看了男人一眼，冷笑道，“有很多人妄图窃取Mafia的机密，但是像你这样，一不盗Mafia防卫部署详情，二不盗Mafia军火来源信息。只盗走Mafia高层异能报告，是头一位。Mafia高层的异能在横滨不是秘密，甚至在异能特务科还有更为详细的记录。既然其他地方也有情报，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盗取Mafia总部的异能报告呢？”

“那是……那是……”

“那是因为，外界的报告虽然详细，却没能记录下Mafia内最重要的两个异能者的情报。太宰治先生以及中原中也先生——正因为如此你们不得不对Mafia内部的这份报告下手。太宰先生已经逝世，你们真正的目的——或者说，想要这份情报的人，他的目的，是我们Mafia的新首领啊。”广津柳浪的声音逐渐下沉，他的目光锐利宛若刀片般割在男人的身上，“出卖首领，是Mafia最大过，必杀之。”

“我只是听其他人的命令行事，真的！他们要拿这份资料做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啊，放过我吧，我下次不敢了！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男人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他疯狂在地上磕着头，广津柳浪不为所动。

广津柳浪默默地收回脚，从西装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盒烟，点上火，尼古丁的味道在房间中缓缓散开。在吐了一口烟后，广津柳浪才缓缓开口，带着无情地判决：“该去向首领复命了。”

“不！等等——”男人反应过来广津柳浪的意思，更加急切的扑过来向广津柳浪求情，然而并没有等他够到广津柳浪，一名黑衣人就将他摁倒在地，黑色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后脑勺。“我可以立功的，相信我，相信我——”

广津柳浪朝前走着，出了门，白色的烟雾在空中划出一条笔直的横线。他甚至没有回头看，门被关上了，几声枪声从屋内响起。血从门缝之中透出来，混着砖缝一路朝前流淌着。

“安息吧。”宛若慈悲的牧师对生命许下贵重而美好的承诺，广津柳浪扔掉了手中的烟，踩灭了最后燃烧的星火。

 

横滨的下水管道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待得久了有自己都要被腐蚀的错觉。广津柳浪从另外一道出口出来，在确定自己身上没沾染上其他什么古怪的味道后，才放心前行。

此时的横滨已经破晓，不少早起的人已经开始为新的一天坐着准备，有卖报吆喝的，有开摊卖早饭的，有因为一两毛前跟废品回收的小哥扯皮的，甚至有为乞讨地盘打架的。在横滨街头总能见到各式各样的人。有人勤奋生活，有人自甘堕落。也有一些人因为各式各样的欲念，结成帮派。在横滨每天都会滋生一些新的势力。它们有些能成长，成为里世界的一员，也有一些会被吞噬。Mafia也是如此成长的。

转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广津柳浪负手在街道上走着。

横滨是个热闹的城市。即便是在深夜也不会完全陷入沉眠。沿江而建的一众建筑每当夜幕降临就会发出绚烂的灯光打断夜晚的宁静。更别说还有传言可以眺望大半个横滨的巨型摩天轮这样的情侣必来之地。

而与那巨型摩天轮相对而望的，正是横滨最高的建筑。“横滨的黑夜”的象征——Mafia，栖息于此。

Mafia所带来的黑夜是由无数死亡见证下鲜血与残骸构筑而成。金融，商业，司法，军队，政府，没有它所无法渗透的地方。它像是大树的根系，深藏地下，覆盖范围远超旁人想象。正如从没有人能够从夜晚逃脱。也从没有人能够逃离Mafia的掌控。

所有人都知道，横滨的Mafia是远比躲在这个城市阴影之中的里世界更为纯粹的恶。

广津柳浪进了门，门口的保安向广津柳浪低头致意。广津柳浪坐上电梯，拿出电子卡在电梯内部的显示器上刷了一下，电梯最高层的按钮亮起来。

Mafia内部的防卫系统十分紧密，整座大楼虽然有隐藏楼道，但是被特定的密码锁上。平日里只能靠电梯上下，若是没有足够的权限，就无法前往更高的楼层。

广津柳浪随着电梯来到Mafia的最高层，昏暗的灯光照着几乎望不到尽头的走廊。光是看着就能让人觉得压抑。

广津柳浪还没来及走进首领的办公室，一串忙碌的电话铃声就占据了他的耳朵。伴着青年的声音——

   “喂，合约里面不是写的很明白了吗？百分之五的利润是我们的极限，如果他们不愿意合作，就免谈。”

   “喂，是我，意大利那边业务谈崩了？那就转成我之前说过的B计划。我不介意多给他培养几个竞争对手。”

   “说了多少次了，加开赌场的事情免谈！”

   “喂？那群老狐狸是想我用重力把他们都摁进土里去吗？现在不宜扩张海外运输势力，还嫌现在Mafia不够乱吗？”

 电话一个接一个响起，屋内的男人忙得不可开交。姑且算是挂掉最后一个电话，中原中也趴在桌上，嗓子短暂地获得了休息时间。

他从来没觉得说话是一件这么累的事情，远比他尚是Mafia突击小队成员在前方击杀数百个敌人时还要令人疲惫。明明只是动动嘴，他却累得仿佛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一般。

“首领。”广津柳浪出声打断了中原中也短暂的休息。

中原中也从一堆文件中抬头，见到是广津柳浪也懒得在装出一副中气十足的样子。他起身转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惫地说着，“说了很多次了，别这么称呼我。我只是暂时被那个混蛋摁在这个位置上罢了。”

“中也大人。”广津柳浪改了称呼。他将口袋中的U盘拿出放到中原中也面前，“参与人员已经全部击毙，至于主谋藤堂已经转交红叶大人，相信红叶大人的拷问小队会好好招待他的。”

中原中也拿起U盘，只盯了一会儿就将它抛进右手边的抽屉里，“就为了这么一份文件——真以为把我的情报透露给其他人就能对付我吗？”

“毕竟是在一夜之间结束龙头战争的双黑之一。我想不管是谁，都会对中原中也先生那一日所展现的力量感到害怕。”

中原中也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掌，轻轻地笑了一声，“污浊吗？”

利用重力将质子压缩碰撞以形成吞噬一切的黑洞空间。这并非是此岸之人所能够掌控的力量，就连中原中也自己都可能死在这股力量之下。他之所以敢使用污浊，只是因为太宰治在身边罢了。

“太宰，太宰，太宰。”中原中也拿笔点了桌子三下，语气逐渐不耐，“他们只知道‘人间失格’是‘污浊’的‘天敌’。却没想过我为什么会需要这个‘天敌’。”

中原中也的异能并没有被外界系统的收录过，即便是异能特务科上的报告也只是含糊其词的“重力操纵”。因此很多人都不知道中原中也其实不能控制污浊形态下的自己，如果没有太宰治的异能，他就会不停的释放污浊直到身躯再也支撑不住这份力量，力竭而亡。

正因为不知道这一点，中原中也在很多人的眼中原中也成为了一颗随时就会暴走的人形核武器。

想到此处，中原中也不免觉得有些头痛，他不禁问广津柳浪，“我看上去像那种会到处打架的人吗？”

广津柳浪面对中原中也的发问难得陷入沉思。诚然，比起黑蜥蜴，中原中也出手的次数并不算多，除去海外出差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只是安静地待在太宰治的身边。尤其是在太宰治有意提拔中岛敦跟泉镜花后，中原中也出手的机会就更少了。况且，中原中也在Mafia中一向以沉着冷静著称，比起Mafia内的其他武斗派堪称温和。之所以会有如此印象——果然还是因为刚加入Mafia那一阵作为突击小队的猛打猛撞？不，或者是更早时候中原中也还是“羊之王”的……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飘得有点远，广津柳浪轻咳了一声，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继续说道，“外界的评价并不重要，眼下我们应该尽快度过Mafia因首领交替而产生的混乱时期。以及举办太宰先生的葬礼——”

“咔！”从中原中也手中传来的细小声音让广津柳浪顿了顿，广津柳浪抬头瞄了一眼中原中也的右手，右眼眼梢不可控制地一跳。只见中原中也掌心中躺着一支已经断成两截且完全变形的钢笔。这只钢笔待在Mafia的时间可能比广津柳浪还要长。据说是出自上个世纪某位大师之手，早些年摔坏过一次。太宰还特意找了日本的金缮大师修复了一下。结果到最后还是没有逃脱被毁坏的命运。

中原中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是碍于面子，只能先将钢笔丢到一边，说道，“抱歉。我分神了。你刚刚说了什么？”

这回广津柳浪的左眼也跟着跳了一下，他硬着头皮回答：“是关于，太宰先生的葬礼。”

 

中岛敦带着泉镜花前往武装侦探社之前，曾跟中原中也仔细描述过太宰治当年跳楼的经过，中原中也看出中岛敦隐瞒了一些事情，但他也明白是太宰治自己选择了死亡。

太宰治想要自杀，并且成功了。仅此而已。

然而就是这个“仅此而已”，让整个横滨炸开了锅。

当然大部分的人“炸”起来也并不是真那么想要了解太宰治的死因。“太宰治已死”这个事实，远比“太宰治是如何死”的这个过程，重要太多。

太宰治的死亡导致横滨的“三刻构想”化为虚无。苦心经营七年的平衡被瞬间打破。不论是Mafia还是侦探社，甚至是异能特务科都受到了影响。Mafia在失去首领的同时还同时失去了白色死神跟夜叉白雪这两名有力的异能者，如此重创让那些躲藏在里世界的势力蠢蠢欲动，总想趁这段时间讨点便宜，若是能够将Mafia彻底击溃取而代之那真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在那几天横滨几乎是重现了龙头战争的惨状，直到中原中也赶回横滨，三社再度联手后才有了逆转。

现在局势稍稍稳定下来，回想起来，的确是没有时间为太宰治好好的举行葬礼。

“那就定下个星期一吧，跟这段时间们牺牲的兄弟们一起。”中原中也轻声地说着，“是该好好送别了。”

“中也？”门外传来了尾崎红叶的声音。她手上拿着一份文件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那的。

“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藤堂他招了。只是他的供词里出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就想拿给你来看看。”尾崎红叶走过来，将一份报告放到中原中也面前。

供词并不长，藤堂的供词都用红笔标注，清晰明了，只是——

“等等，‘盗取Mafia高层异能情报的资料贩卖给外来组织’这件事情这是他，自导自演的吗？”看到最后，中原中也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连日太过劳累以至于自己出现了幻觉。

尾崎红叶点头，“嗯，是的。他只是想要伪造一下为Mafia抢回了最高机密的功劳而已，只是他没有想到，居然真的会有其他势力高价购买这份情报。至此他跟手下的人分裂了目标，最终被我们全部识破，一网打尽。”

“为什么？”中原中也想不明白，“他很清楚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会对Mafia造成极大的伤害，还嫌此刻的Mafia不够乱吗？”

“恐怕，就是因为此刻Mafia够乱，才这样做的。”广津柳浪在一旁开口，“首领若是不能服众就会被取而代之。在如今的情况下，如果身为首领的中原先生不能为Mafia夺回最高机密，那么‘成功夺回异能情报’的藤堂就有可能取代中原先生成为Mafia的新任首领。”

“毕竟森先生还在的时候就已经盯着首领的位置呢。”尾崎红叶应声。

“那家伙——”中原中也气得砸了一下桌子，“当初就是他散播太宰杀害森先生的，要不是太宰非要留着他说他还有点用，我就不会留他到现在了。就因为他的小动作，Mafia上下死了多少人！”

“归根到底，私心罢了。”尾崎红叶耸肩，细细分析着，“当初若不是因为森先生留下的银之手谕，他或许已经坐上首领的位置了。之所以到现在还有人坚信森先生的死与太宰君有关可不就是因为他在一旁煽风点火。他打心眼里就不承认太宰治这个首领，自然也不会承认你。”

七年前，也就是龙头战争结束的两年后，名为Mimic的势力在横滨掀起腥风血雨。Mafia依旧首当其中。森鸥外就是在这个时间段出的事情。

第一个发现森鸥外死亡的是太宰治。他来找森鸥外汇报工作时，发现森鸥外的身体已经僵硬。血洋洋洒洒染红了整块地毯。致死伤是脖子上的刀痕，凶器就掉落在旁边——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首领被如此残忍的杀害，Mafia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将一切的火力转向了Mimic。

Mimic的首领纪德所持有的异能是能够在预测数秒之后的未来，这本应该是极难应付的敌人，但Mafia因为森先生的死亡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凝结。在Mafia的绝对压制下，Mimic很快溃不成军，首领纪德也被太宰与中原中也联手击杀。

之后，Mafia得到了异能开业许可证，正式成为横滨黑夜的象征，三刻构想正式成形。

这本该是个美好的结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Mafia的内部矛盾又暴露出来。

各自为政，倚老卖老，这类问题在森先生在位之时就一直存在，太宰治上任后虽然有心清理，为没能彻底根治。总有几个看不顺眼但是还不能动的老家伙，藤堂就其中之一。

不过眼下，是没有继续留着的必要了。

中原中也轻哼了一声，“不论他找什么样的借口，背叛Mafia是不争的事实。烂掉的枝丫，剪了就好。”

“明白。”

 

在尾崎红叶与广津柳浪一起离开后，中原中也继续同桌上成山的文件斗争着。再度签完一份合同，赶在文件上的字迹犹如蚂蚁般在自己眼前乱爬前，中原中也闭上了眼睛，朝后靠去，椅背的机关放下来，让他能够躺平上半身。

这是连太宰治都不知道的机关——也或许他知道，但是不屑用，毕竟在另一旁摆放着的两米宽的大沙发比这个办公椅要舒适太多。

私底下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中原中也从来没见过太宰治安分地坐在椅子上，更多的时候，他会让中原中也把文件搬到沙发旁边，拿着中原中也的腿当枕头，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上阅览文件。如果遇上他不太想看文件的时候，就会让中原中也念给他听。或者再过分些，将这些文件全部丢给中原中也处理。

“因为想要休息一下呀，而且中也不是我的狗吗？狗狗为主人分忧是职责所在吧？”太宰治一边说着激怒中原中也的话，一边毫不客气枕着中原中也的大腿沉沉睡去，丝毫不担心火冒三丈的搭档会让他在睡梦中尸首分离。

只有在其他下属回报的时候，太宰治才会正经地坐在办公桌前，这个时候中原中也多半会安静地站在太宰治身后。

不过太宰治的坏心思一向很多，尤其是对中原中也。如果只是报告一些日常琐事，太宰有时就会故意拖长下属报告的时间。自己舒服的坐在椅子上，一面看着下属因为首领不停要求细细汇报而自我怀疑是否出错那战战兢兢的样子。一面看着中原中也因为长时间保持一动不动的战姿气到不行但是因为要在下属面前维持最高干部的好形象因此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那个时候太宰治打心底冒出来的愉悦模样实在好看至极，或许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中原中也能忍着没下手揍死太宰治。

当下属汇报完毕后，中原中也的双脚也早就麻木了。而那个时候太宰治会笑着把中原中原中也抱到沙发上，一边给他揉脚，一边继续说着风凉话。

“哎呀呀，中也真是太辛苦了。如果能有一把椅子坐下来休息一下就好了。可是这里只有一把椅子呢，虽然我不介意中也跟我坐在一起，但是中也要是坐下来的话，其他人就会看不到你了吧？不如我去网上为中原中也量身定制个椅子吧。超大型儿童椅！这样就算中原中也坐下来，视线也能跟我齐平——”

当然，这种对话多半会以中原中也忍不出抬起发酸的脚踹在太宰治的脸上作为结束。

你看他多混蛋。中原中也心想。

他太宰治，就是个混蛋。